方包围他们的灵武者的灵压就开始翻腾,白皓修等首领的压迫感更是高涨。如此一重压过一重,使得天上风云变色,昀州人心中黑云滚滚。
——这确定是机会么?
他们仰望白皓修的眼睛。
有的人开始骚乱,但规模不大,时间也不长。白皓修这边的人一点也不害怕冲突了,有条不紊地镇压少数顽固分子,甚至像是在专门等他们消化情绪。等到最后,闹事的全都被拖出去,其余昀州军纷纷交出佩刀,或茫然,或凝重,束手就缚了。
然后他们遵从指令,点了自己穴道,象征性地封住一半力量。晁都军立刻给他们分组!对应的管理小队穿插到俘虏中间,押着他们原地坐下,听候发落。
“梅定生,这是真的吗?”有个位次不低的人高喊道:“你当真把我们全蒙在鼓里,害得昀州被打成反叛吗?!”
梅定生现在只想等蒂依然过来大开杀戒!可又想到白皓修拿给冷巡看的那张字条……那是什么意思?
在等待火刑架的准备时间,言官终于拉开孟元的檄文卷轴,高声诵读。
洋洋洒洒千字,沉痛缅怀此前牺牲的元麓山和各州将士,声讨叛党,又歌颂联军。他们不远千里奔赴前线,不分州界,团结一心,只为守护祖国疆土,荡平动乱。可这一片赤胆忠心全被这些通敌之人给辜负了。远在昀州的江倚峰和八百万父老何其哀痛?梅定生等人非死不能谢天下!
专业玩文字的,孟元这篇檄文写得慷慨激昂,悲壮惨烈。俘虏中有的年轻人听得声泪俱下,倒不是说对梅定生有多忠诚,只是心里迷茫,又害怕,怀疑江倚峰也叛了,那昀州就要步皖州后尘?
“不对……”有人嘶声喊了起来,竟是个刚从正灵院毕业的少年:“这不对!不会的,白皓修才是奸细啊!”
看守者一点也不气,挥起钢鞭将他打翻。
那少年痛极,却还在说:“那雪族是,是他自己放进来……”
看守者又重重地打了一鞭,但那少年体弱,一下子被打得口喷鲜血,把旁边的人吓了一跳,大声呼喝起来。
看守者立刻警觉地控制俘虏,虽然没起大的骚乱,但这少年刚才的话却在所有人心中投下一块巨石,激起千层浪,不肯干休。
白皓修吩咐道:“带上来。”
军人们执行力高效,拖着那少年越过人群,将他扔到阶下。少年满脸血污,漆黑的眼珠射出桀骜不驯的光芒,仿佛能刺穿所有人的阴谋诡计。
白皓修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!
“你们想回家吗?”他热血贲张,转向阶下俘虏,朗声问道。
昀州人纷纷抬起头来,每个人或多或少的,都在寻找光明。
白皓修再问:“家中有恶鬼盘踞,你们能安心吗?”
人们尽皆悚然,群情激慨,不知有谁先喊了一声:“不能……”
晁、柳、渝、泉、涣,五州上万人齐声怒吼:“不能!不能!”
白皓修声震雷霆,以灵压加持,一人盖过阶下千军:“愿随我扫平叛党,还故土一个河清海晏吗?”
昀州千人纷纷站起来了,好似一片波涛汹涌的大海,高喊一个代表应召的音节,听起来像是集体冲锋的号角!
花淼清朗的声音再次传出:“静灵百战——”
白皓修、车珺、岳修兵、熊茹,高台上的灵武者将领、阶下的昀州俘虏、四方集结的万人大军,振臂高呼:“所向披靡!”
“所向披靡!!”
轰隆——!
天边似乎响起雷鸣,一阵飓风拂过,带来骤然一场浩大的风雪。
白皓修的心像是要跳出来了,气息短促,头晕目眩。
他不认识这样的自己,但又似乎这样的才是真正的自己。他这么大决心的人,天生不该藏头露尾,隐姓埋名,他该站出来让全天下的人都看见!让战争的历史铭记。只要人类还在这片大陆存在,“白皓修”这三个字就永不遗忘。
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?
——纵横万古,顶天立地!
“行刑!”白皓修咽下喉间冲上来的一口血,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个字都浸透决绝。
梅定生被推上了火刑架,死命挣扎着,几乎要震裂声带。
——蒂依然呢?!
黑布蒙着的视野中,火光熊熊,带着血的惨叫声撕破天幕。
其他昀州叛党的人头一个个滚落在地了。该杀的都得杀,不多也不少,粘稠的鲜血从处刑台上淌下。
冷巡则跪成一座石雕,双瞳的颜色越来越深,几乎就要转为赤色!原来雪族的晶状体失去灵能喂养就会变成红宝石一样的东西,凝练的药物能够延年益寿,价值连城,叫做雪魄丹晶。
“挖走我的眼睛,像千年来,所有的偷猎者那样。”冷巡凄凉地说。
白皓修不置一词。
冷巡大吼道:“动手啊!你有什么不……”
白皓修立刻给了他一个禁言令,把后面的话硬生生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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